那扇熟悉的传送门在眼前扭曲旋转时，我以为会再次看到赫顿玛尔那永不落日的天空。但踏进去的瞬间，我就知道错了。风中有铁锈的味道，还有一丝……不该存在的腐朽气息。

眼前的赫顿玛尔，城墙爬满了暗色的苔藓，街道上行走的，是些装备异常华丽、眼神却空洞无比的冒险家。他们的武器散发着不属于这个版本的光芒，一刀，仅仅一刀，就把我在格兰之森苦战半小时的牛头巨兽化作了飘散的数据碎片。

“新人？”一个穿戴着绝版天空套的剑士停在我面前，他的装扮完美复刻了六十版本，但攻击数值却夸张地漂浮在半空，久久不散。“找DNF发布网是吧？跟我来。”

他带我穿过一条隐蔽的小巷，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牛皮癣广告——“dnf公益服，上线送+15史诗”、“地下城私服，完美60版本复刻”、“DNF怀旧版，爆率十倍，重温经典”。他指着其中一张印着“dnf公益服发布网”的链接说：“点这个，遍地都是地下城公益服。官服早就变味了，肝氪无度，只有这些DNF私服，才能找到最初的感觉。”

我将信将疑地通过那个发布网DNF，进入了一个名为“格兰之森旧梦”的服务器。登录界面，是当年最初版的洛兰背景音乐，一瞬间，鼻尖竟有些发酸。这里确实是六十版本，怪物的血条、攻击模式，甚至被击中的僵直感，都一模一样。但很快，异样感再次浮现。周围的玩家，几乎人手一把流光星陨刀，+13的粉光像是街边的白菜。他们谈论的不是技术，不是配合，而是“哪个地下城私服发布网送的魔刹石更多”，“昨天去的那个DNF公益服发布网开的怀旧版爆率更高”。

我穿着系统送的白装，独自在龙人之塔练习连招。一个机械师组了我，他一身顶级传承套，却连最基本的机器人引爆时机都掌握不好。他坦言，是在某个发布网dnf上找到的这里，只为体验秒怪的快感。“官服？早不玩了，练级太累。”

那一晚，我们通关了无数当年需要组队四人、配合无间才能艰难通过的王者级地图。装备像雨点一样掉落，经验条飞涨。但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。当“毕业”变得如此廉价，那些在黑暗中摸索机制，在无数次失败后终于通关时和队友击掌欢呼的瞬间，其间的汗水与情感，又该去哪里找寻？

我退出了那个dnf私服发布网提供的服务器。或许，那些在各类发布网地下城上被疯狂追捧的公益服和私服，提供的从来不是真正的“怀旧”。它们只是一个被抽空了内核的精致标本，保留了经典版本的一切外形，却独独丢失了那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——在匮乏中努力，在挑战中成长，以及与真实同伴并肩作战的温度。

真正的“地下城”，那个充满汗水、友情和最初感动的地方，或许只存在于记忆里，存在于那个我们再也回不去的，真正的阿拉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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